七天再生一个已经夸张,十年怀胎就更搞笑了,凓已经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了。
“你若不信,我这里有家母书信一封。”
莽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兽皮卷,这是炘写给凓的。
凓半信半疑的接过兽皮卷,展开一看,那字迹倒是与自己印象中炘的字迹相合。
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下,这一读就是许久。
信中的内容很多,从他们分开一直写到莽东来,其中所有始末一一尽诉其中。
其中还包含着炘对凓的思念,还说如果凓再娶,她也不怪他。
凓的表情随着这封信变幻不定,期间眼眸中甚至隐有泪光,只是最后终究没有落下。
他已经不是那个幼稚懦弱的少年,他已经懂得了责任和珍惜,可惜当年那个人,却不能回来了。
放下手中兽皮卷,凓沉默一阵,就在莽以为父亲要跟他相认的时候,却见凓再次捧起兽皮卷,又读了一遍,才缓缓抬头望向他。
莽看着平静的凓,心中无来由的生出点恐惧来,他立刻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露出员,他搞错了,我说来当巫,他就说我是来登记造册的,这是个误会。”
莽说道。
凓点点头,也没在乎这些细节,伸手拉开门,唤来自己的侍卫长,道:“给我在火都找个房子,我要搬出去住。”
侍卫长诧异的看了一眼莽,但又立刻望向凓道:“您的府邸一直都在,您随时可以入住。”
“哦?我的那个府邸?我不是说不要了么?你们怎么还留着?”
凓皱着眉问道。
他治军颇严,最不喜欢阳奉阴违之徒,自己这个侍卫长用了很久,一直很合手,可这件事,他却不知道。
“是巫亲自下的指令,他说没必要跟您说,怕您不满,等您需要的时候,再告诉您。”
侍卫长赶忙说道。
凓一愣,向西望了一眼,巫院就在那边。
“这种事情,下次不许发生。”
“是。”
侍卫长赶忙挺直身子行礼。
“带他去休息,府邸一切他都可以随意支配使用,再给他派几个侍卫,保护他的安全。”
凓指着莽说道。
“是。”
侍卫长虽然疑惑,却立刻答应下来。
“父亲,府邸可以,侍卫就算了,我虽然不似我哥哥那么能打,但还是能在母亲手下撑几个回合的。”
莽拒绝着说道。
“侍卫不是为了保护你,是为了跟别人说明你的身份,我最近军务繁忙,你若是想走走,有他们方便些。”
凓解释道。
莽这才明白父亲的意思,这次没有再反对。
“元帅,这是……公子?”
侍卫长惊讶的问道。
公子,是韹进入巫院开始辅助韶办公后才兴起的一个称呼,毕竟韹在巫院并没有正式职位,但总要有个称呼。
“对,这是我和炘的孩子。”
凓揉了揉莽幽黑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侍卫长眼中有点异色,但他没有再问什么。
元帅说是就是,不是也要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去吧,他会安排好你的,我这里还有事务要处理。”
凓拍了拍莽的肩膀,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光说道。
莽知道作为部落元帅,父亲一定是很忙的,何况最近火都还在戒严,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侍卫长领着他离开。
在他们走之前,凓特意给莽写了一个手令,并且吩咐侍卫长,让莽的侍卫知道莽的身份,如果他要去那里,就带他去。
而凓给莽的手令,则让他可以去如传貘圣殿一类需要较高级别才可以去的地方。
安排好这一切,目视儿子走远,凓心中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他回到房间,重新拿起那张兽皮卷,再次细细的研读起来。
此时的凓,恨不得把每个字都记在心中,印在脑子里,让自己这些年的记忆,与炘的记忆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