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不到尽头,就还有希望!”
二叔的这句话也成了我和孙反帝唯一继续坚持下去的信仰,拖着极其疲惫的身体,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
可信仰也是会坍塌的。
四周的黑暗像粘稠的沥青,溶洞里的寒气裹着每一寸皮肤刺进骨髓,我的双腿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脚底磨破的血泡流着脓水,每往前走一步,硌脚的石头就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从脚底蔓延全身。
孙反帝的情况也越来越糟,他的步伐越来越踉跄,眼神也开始涣散的没了光,神经质的嘴里絮絮叨叨念着:“饿……烧鸡……烤鸭……烤鸭……”
我也是饿的胃里绞痛,听着孙反帝的念叨,饥饿感就更强烈,忍不住情绪失控的直发火:“妈的,别念叨了!”
“再坚持一下……”
二叔走在最前面,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清,但背影依旧挺直,我知道他也在硬撑,作为团队的精神领袖,他也深知自己绝不能轻易倒下,要是他倒下了,整个团队就彻底完了。
也就是二叔的话还说完,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明显变弱,四周粘稠的黑暗迅速就逼到了眼前!
二叔猛地原地一怔,拿着手电筒有些微颤。
“咋?没……没电池了?”
孙反帝看二叔止步愣住,下意识声音发颤的问道。
看二叔没应声,孙反帝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在绝望中变得释然,咯咯的颠笑起来:“无所谓了……无所谓了……反正也是出不去了……那就这么算了吧……”
我同样也一屁股的瘫坐在了地上,背靠着溶洞的石壁,粗重的喘息声像是拉风箱,尽管心有不甘,精神和体力尚未被彻底榨干,可一旦没了光,那就代表彻底没希望了。
气氛突然变得死寂,我的大脑里恍惚间仿佛出现了幻觉,在手电筒所剩的一丝昏黄余光映照下,直感觉前方的深不见底的溶洞就像是巨兽蠕动的肠道,在将我们慢慢的消化。
从钟乳石上滴落的水珠砸在岩石上发出的回响声,仿佛是墓主人在耳边的诡谲的冷笑。
偶尔,我还恍恍惚惚的看到前面有光,一颗颗幽绿色的光点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漂浮、跳动。
“那……是鬼火吗?”孙反帝伸手指着前方的黑暗,有气无力的轻声呢喃。
我以为在黑暗中看到的光也是幻觉,孙反帝的呢喃声又把我给拉回了现实,目光死死的盯着黑暗中忽明忽暗的幽绿色光点,心里正诧异,溶洞里气温这么低,怎么可能会有鬼火?二叔突然在旁边就像是被打了一针鸡血似的一声大呼,沙哑的呼声带着激动和兴奋:“不……不是鬼火,是孢子!”
“包子?”孙反帝涣散的眼神跟着一亮,神经质的痴笑道:“牛肉馅儿的,还是猪肉馅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