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离儿在边境的时候就可想可想您了呢!您有没有想离儿啊?”
孙夫人没搭话,在何丞相左侧的位置坐下,接过丫鬟倒的茶,淡抿一口。
“这茶的味道太浓了,喝了夜里该睡不着了!”
“我自也是念着你的,只是京城与边境相隔甚远,逢年过节送个礼也甚是不方便。”
威远将军倒是没听出什么不对,可付莫离的脸色却更加难看起来。
难道孙夫人这是在怪她之前的几年从来不曾送过节礼?
可,丞相府难道还缺她的那点东西?
再说了,父亲说起来是威远将军,在边境还能唬唬人,可回了京城,一个从三品的官,还真没啥可炫耀的。
听说京城落块砖,砸死的三个人里,两个是二品的官,还有一个是王爷。
他们回京也有三天了,上门送礼探望的人屈指可数。
婚事更是无人提及,就仿佛她付莫离是空气一样。
想到这,付莫离垂下眼睑,收起方才张扬跋扈的模样。
“可不是,边境吃喝用度都比不得京城,就是姑娘家寻常的胭脂水粉也很难买到,百姓们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两回肉,唉,父亲体恤,常用自己的银子贴补。”
何丞相心中冷笑,更是懒得再看付莫离一眼。
她这话乍听倒没什么,可深思,就是在炫耀威远将军大公无私,体恤民情。
那又置平昭帝于何地?
这番话若是真传到宫里,只怕威远将军的功劳换不来晋升,勉强能得个赏赐就不错了。
真是蠢货!
两相比较,更觉得许知意不管容貌还是智谋都胜过付莫离千倍,万倍。
孙夫人可不管这些。
“是呀,听夫君说国库连年空虚,江南受灾严重,粮草也不宽裕,你们在边境还真是受苦了!付将军爱民如子,这份心意,陛下定也是感激的!”
威远将军的脸色终于变了,眼中晦暗不明,复杂地看一眼坐在上首喝茶的何丞相。
“夫人这话付某可不敢接,陛下忧国忧民,乃我平昭之幸,付某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可当不起陛下的感激,这都是为人臣子该做的。”
说完,扯了把傻愣愣站在地当中的付莫离。
“离儿,不得无礼,这里可不是自己家,规矩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孙夫人这下更看不上这父女二人了。
“付将军说的是,倒是我说话没过脑子了,你与我夫君先聊,我就不打扰了。”
付莫离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威远将军一把按住。
“孙夫人,付某今日前来叨扰,是想谈谈离儿与何少卿的婚事,离儿已经及笄,何少卿年纪也不小了,您看这婚事是不是可以着手准备起来了?”
见孙夫人跟何丞相都没吱声,威远将军咬了咬后槽牙。
“这次回京述职,时间紧迫,离儿的母亲还未到,等她回来,亲自登门谈详细事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