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晚手里头的砂锅,被他一挥手,直接磕碰在了地上,药液流淌一地,一片狼藉。
大概是男人心里头不爽气,故意撒气呢。
秦钟晚低下头,身子无声颤抖,一副害怕到了极点,却又喊不出来的可怜模样。
男人眼见她这般怯懦,也没了兴趣,大手一挥,直接带着手底下人要走。
顾司渊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被褥下骨节分明的手掌无声紧握,克制到了骨缝里,才没有直接出
手杀了眼前之人。
身上盖着的被褥,仿佛是满身禁锢枷锁。
一群人转身作势要走,千钧一发之际。
“大人,这小子躲在厨房间里头,问他什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果然,还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被发现了。
顾司渊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他定了定心神。
赵景文被他们给推了出来,他谨记秦钟晚的吩咐,一句话不说,只是痴笑。
诡异的笑声在院子里弥漫,秦钟晚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官爷,这是我弟弟,生来脑子不好,若有冲撞,还请官爷大人有大量,绕过
他一回吧。”
赵景文嘴角抽搐两下,脑子不好?他总算是明白了秦钟晚的吩咐是为何了,不是让他扮个傻子吗?
“痴儿?”那人狐疑的目光在南培身上上下打量着。
一身破旧衣裳,衣角边还沾染了不知什么的深褐色痕迹,脸上还算白净,和画像上的人倒是不大相像。
旁人瞧不上女儿家日日梳妆打扮,却不知晓这打扮,其中可有颇多技巧。
秦钟晚给赵景文画上了两道厚厚粗眉,点上痦子,连唇都刻意画厚了两分……好生费了一番功夫,怕是揽镜自照,赵景文自个儿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