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礼珩心里却越来越慌,霁月宫确实有位真正修行者——幽公公,应该不会有鬼煞进来。
但如果自己刚才撞的鬼,幽公公拦不住、或者根本不想拦呢?
白玉煣练功出了大问题,说明她也不是凡人。凡是住在霁月宫的娘娘妃子,皆是在正后宫中有死敌,或者自身家族得罪了人,导致自己被压到这偏远的地方……
他撞鬼的场景是白玉煣的淑怡阁庭,而且那颗脑袋好像还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困境。
那么会不会,是白玉煣已经被人弄死了,化作了厉鬼?!
她或许是看上了自己的修炼天赋,要夺舍?也或许是看上了自己天生神力,要把他当成长久的血袋子,饿了就吃一口?
礼珩在心中一拍大腿,是了!
自己又不是真太监,怎么会阴气过重?!多半是那女鬼头在自己体内留下了点东西!
众人没有过多讨论这个问题,他们煎药、奔波于各个宫院的丹药房,已经忙了大半宿,很快就睡着了。
礼珩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自己画了十几张符箓贴在脑门、肩膀、大腿上,才放心地睡下。
但他明显想的太美了。
刚一睡着,那颗人头就又来了……
还是在淑怡阁庭,还是那块狰狞的牌匾,不同的是,那颗人头下又多出了脖子和半边肩膀,披上了一块轻柔地白纱。
礼珩鞭子又被吓翘了,在梦中大喊大叫,又是一巴掌将那颗头拍碎。
然后身体剧烈抖动一下,醒了过来。身上贴上的符箓已经变成了黑色,被自己在睡梦中撕成碎片,在身上组成了张笑脸……
耳畔似乎还回响着那只鬼讥讽的笑声。
而礼珩,只能黑着一张狗脸,坐着干瞪眼……
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只要自己一睡着,那女鬼就来了,进了被窝没个够!
每次都梦到同一个地方。女鬼每次出现,都比上一次要多出一些部位,仅仅一个小时,那鬼就只剩下脚还没长出来了!
而且礼珩发现,自己对那只女鬼的触感越来越真实了,扇完最后一巴掌,他甚至感到有些手疼!
而那副绝美的面孔,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恶心,口中还淌着不明粘液,但却变的越来越瘆人——脸色比淹死的人还要白,凌乱的头发粘连在一起,两只仅有眼白的眼珠子,在鲜血浸染下更是触目惊心!
嘴角始终挂着诡异的笑容,而且……还有隐隐约约吞咽口水的声音……
更糟糕的是,每次他从梦中惊醒,都会感到一股潮水般袭来的虚弱,而后两个后腰就会隐隐作痛。
就像是上一世,他寂寞时勤劳动手后的负面反应一样!
不行不行,搞不好要出大问题!
还有四、五刻钟天才会亮,但礼珩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睡了,否则非得被那只女鬼折腾成肾虚不可。
他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出屋。
黎明前最是黑暗,好在太监院墙的檐角上镶嵌着夜明石,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礼珩盘坐在老槐树下,从胸口摸出小玉牌,心念沟通,联系干爷爷和白先生。
“乖孙儿!啥,监察司许家兄弟的情报?好,待会儿给你传过去……
唉!胡了!贵妃娘娘,该您脱衣服了……老奴喂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