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继续道：“其实想要起到威慑的效果还是要一炮炸了他们的家门，今天炸了前院，明天炸了他们的后院，只要不出人命，大可以尽情尽兴！”
“朕问你此物亩产几何？”
“可是未免也太过了……”
张阳的话言不由衷。
张阳蒸着南瓜，见陛下还在一旁看着，便讲道：“这个是南瓜，去年的时候我算是培植成功了，今年种了之后收成不是太好，而且南瓜也很小。”
在张阳心里，李世民的道德底线明显低了几分。
都是李泰做好之后端过去的，一来二去维持到了现在。
见状，李世民只好走上前，沉声道：“你觉得朕做得如何？”
陛下的话不见得是真心话。
“呼吸调整好，尽量用鼻吸。”张阳叮嘱道。
“鸡犬不宁吗啊？”
直到陛下走到村口，李泰在一旁安慰道：“姐夫，不用劝了，这个时候的父皇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夫妻俩在池边伸展一番四肢，活动筋骨，压了压腿之后，便开始晨跑。
“陛下来就来了，让他自便，我很忙的。”张阳头也没抬继续收着南瓜。
秋南瓜也好，秋南瓜甜。
眼看碗中的南瓜已经被他吃了两块，李世民也多吃了几块，君臣俩人三两口就将一碗南瓜吃干净了。
“南瓜？”
张阳提着一个个竹筐先将其摆放好，再将南瓜从藤蔓上摘下来，一个个放入竹筐中。
李孝恭恭敬地将筷子递上，“陛下，这小子种出来的东西都是能吃的。”
张阳往灶台下放入木柴，“陛下，这个南瓜熟得慢，还要等一会儿。”
“你这个南瓜一亩地能种十石？”
李世民也没有搭理，而是让随行的太监挑了几颗带走。
可光是这点薰陶依旧不能改变天可汗野蛮作风，光是天天在别人家门口开炮这种事情，也亏得他做得出来。
“陛下！陛下！”张阳跟上前继续道：“这是蔬菜，这不是粮食，这东西不能当作粮食种的。”
直到南瓜熟了，张阳用咸鸭蛋炒了一番，盛在一个陶碗中，放在陛下的面前。
“嗯，朕愿闻其详。”
这都入秋了，南瓜依旧只有拳头大小。
“那现在文本兄与陛下解释清楚了？”
李世民夹起一块南瓜放入口中仔细品尝着，“嗯，软糯咸甜。”
这复杂的关系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吃罢，李世民喝下一口茶水，点头中肯道：“嗯，确实甜了一些。”
又是挠了挠头，张阳很是不解，主要是不了解这南瓜的原产地是什么样子的，在关中种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世民是将领出身的皇帝，虽说现在这皇帝也会写点诗文，练书法。
“是吗？”张阳也拿起了筷子，从碗中夹起一块仔细尝着。
听到陛下的声音，张阳这才抬头，马上换起了笑容，“呀，陛下来了！有失远迎。”
不多时，李泰也来了，他穿着一身布衣，脚步匆匆地跑来，收到皇叔的眼神后也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听说开炮的时候吓死了一个老人家，这件事是马周让人送来的奏章朕才知晓，说是那老人家是自己病死的，与火炮没有关系。”
一句话说完等着他的回话，这小子还在忙着他自己的事。
“这也是你们太府寺的成果？”
张阳淡淡道：“不过我的品种差了一些，今天收了南瓜，我算了一下，也就十石左右的样子。”
“嗯。”张阳接过外衣披上。
李世民沉着脸，正在考虑着。
天边才刚刚亮堂，弟弟妹妹都还在睡着，女儿昨晚就去小兕子的房间睡了。
“嗯。”李玥重重点头。
“火炮的震慑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倘若天天放，其实也没多少威慑力度。”
李世民给了李孝恭一个眼神。
李世民颔首，“此番来见你，朕就是想要尽释前嫌。”
李世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喝着茶水也不讲话，目光直勾勾看着他。
眼看华西的秋雨要来，这一亩地的南瓜收成也就这样了，收获说不上好，还要等这些南瓜适应关中的水土。
张阳一路摘着南瓜，在田地里一路走，越走越远。
一圈跑完，身上隐约有了汗意，神清气爽。
张阳背起竹筐，笑道：“陛下吃南瓜吗？”
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落下的，还有几颗太小就不摘了。
“本来我想着南瓜亩产二十石上下。”
“陛下，这是蔬菜的一种不是粮食，中原还是要以种谷物为主，这南瓜吃多了很腻，而且太府寺的初心也是为了作物多样性。”
听皇帝的话语严肃了几分，张阳改口道：“其实陛下的安排也有不妥之处。”
张阳收起笑容，继续摘南瓜。
“无妨，朕被怠慢惯了。”
说来说去，反正是他李世民天天在别人家地界里开炮，人家也怕这个火炮会轰了自己家的家门。
“袁道长已经领悟了经纬存在的概念，但他还没有将经纬度的算法钻研出来。”
先是霸占了李孝恭的宅院，反正他一个人住着也没人做饭，修砌好的灶台也没用过，平时都是他都是去太上皇李渊的宅院蹭饭的。
张阳连忙行礼道：“陛下英明。”
心领神会的李孝恭快步离开，去田地间称量张阳所摘的南瓜。
“尽情尽兴？”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孝恭又跑回来了，他一头大汗躬身道：“陛下，称量好了，一共十二石，确实只有一亩地。”
陛下心中欣喜哪里顾得上这些话。
“你父皇也太不讲道理了。”
“等以后再劝父皇吧，不论此物是蔬菜是粮食，总归是种出来，改天给姐夫讨个封赏。”
“该问你父皇要钱才对，南瓜要拿去卖的。”
闻言，李孝恭跺脚，恨不能将张阳的嘴堵上，言道：“混账啊，太混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