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褚极一点喜欢都没有，她凌雪不论样貌，才情，都是数一数二的，她性格冷清，而褚极也不是多爱热闹的人，可那时候他偏偏只愿意跟她独处。

褚极望着她期待的目光，仔细回想了曾经：「那时候，朕也以为是喜欢，但后来遇到阿萝，才发现不是，朕那是只是依恋你，因为你幼时曾给过朕一些旁人从未给予过的温暖，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那是朕会不顾危险去救你的唯一原因。」

「现在，你清楚了吗？」

褚极淡漠

.

的问。

风吹动枝丫上的雪飘落，凌雪眼睫猛地颤了颤，眼泪忽然大颗大颗的滚落而下：「你的意思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个笑话？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希望，能得到你的怜惜，对吗？」

「这些话，不该是皇嫂要说的话。」褚极望着有些疯癫的她，「此事之后，朕会送你去为先帝守皇陵，此生，你就在皇陵度过，再不许踏出一步。」

说罢，转身离去。

褚极的离开，没有任何的流连，更没有对凌雪的情。

凌雪终于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她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惊得周围的鸟雀飞起。

楚明萝就粘在梅林之后，跟凌松一起。

「你送她去皇陵吧。」

「皇后娘娘不担心微臣……」

「不担心，去吧。你纵然真要放她，本宫也绝不怪罪。」楚明萝道。

可凌松是个聪明人，凌雪既是先帝之后，那她一辈子也摘不掉这个名头，那就意味着，她若是真的做出有辱先帝、有辱皇家威严的事，她和凌家一百多口人都是死路一条。

凌松不傻，皇陵已经是凌雪最好的去路。

凌松送凌雪出城去皇陵时，一直无声哭泣的凌雪忽然叫停了车马。

「等等，以后再也回不来了，我想去城墙上看看。」凌雪对凌松说。

「这不合规矩。」一旁侍卫道。

凌雪只望着凌松：「就让我最后看一眼我毁了我半生的地方，去了皇陵，便是永生孤寂再无出来的可能，我记住这里，也让我凄凉的后半生有个回想。」

凌松看着她已经绝望的眼神，到底侧开了身子，「我扶你上去。」

「好啊。」

凌雪轻笑，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两人并肩一起走在阶梯上时，凌雪忽然回忆起了小时候：「你总是调皮，跟在二皇子后头，也就二皇子能管住你。」..

「你小时候总喜欢去闹腾三皇子，可他性子冷沉，一贯不搭理你，渐渐的，你也就不去找他玩儿了。」

「还记得爹娘带我们出城去放风筝吗？我最喜欢仙女儿的风筝，总觉得仙女儿住在高高的天上，饮露水，会仙法，逍遥自在，我也想做那样逍遥自在的神仙。你却只喜欢老鹰、老虎的风筝，说以后要跟着爹爹一起上战场。」

「可你们父子终究没能一起出生入死。」

「你很喜欢鸢鸢郡主吗？以前我总不记得与你说，你既喜欢，那就早些去齐王府把话说清楚吧，否则日后她嫁了旁人，你便是要后悔一辈子。」

凌松眼眶发红，听她说这些柔软的话，心也跟着软了：「我会时常去皇陵看你。」

「不必了。」凌雪说：「你来看我，又要勾起伤心事，何必呢？」

两人爬上城墙，一起站在城墙边看这诺大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