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盯着面前老者那祥和平淡的双眸,良久后了冷笑出声讥讽道:“阿莱斯特先生,你觉得我残忍?难道您认为那些人是无辜的吗?如果他们是无辜的!那西芙尔小姐那些随从该怎么说?这些人对他们痛下杀手追杀的时候,脑子里有没有想过这对他们是否残忍?”
阿斯莱特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知道!但是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裴言先生,我希望您能设身处地为我们想一想,这些负责追杀西芙尔小姐的魔法师及光明教会的圣殿骑士,只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他们去执行而已,我实在无法因为他们忠于职守而判决他们死刑,这是不公平的。”
“我、不、需、要、为凶手设身处地的着想!”裴言一字一顿的向阿斯莱特反驳道:“他们忠于职守所以我的朋友死了就白死了吗?”
“我们可以对他们做出处罚十分严厉的处罚,比如剥夺其能力放逐出议会城永远不得返回,如果裴言先生还是觉得不满的话,我们愿意为此做出补偿给拜朗家族乃至圣城合理的赔偿。”说着阿斯莱特又一次摘下巫师帽双手按住帽檐,看向裴言态度诚恳好言劝慰道:“裴言先生,事情已经发生了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您为了发泄的心中的愤怒当然可以在这里发动一场战争去为死去的西芙尔小姐复仇,我相信您有这个实力!但是这对于死去的人没有任何意义,我觉得您更应该为活人想一想,为了西芙尔小姐的家族!为了现在仍身处困境的圣城!为了他那些死去部下的家属,我觉得一份合理的赔偿比几颗仇人的头颅更能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灵。”
不得不承认比起光明教会那摆明了对抗的态度,阿莱斯特这一副蔼蔼长者循循善诱的劝说,更让裴言难以招架他听完这段话低头沉吟片刻后回应道:“阿莱斯特先生,您知道现在的身圣城知晓这件事后高喊的口号吗?要报仇!不要赔偿!当然这是知晓事件后群情激愤的结果,并不是最理智的方式,但是造成这一现象产生的不单单是弗拉梅尔个人的行为,而是三大议会整体对这件事处理的态度,您现在在这里和我谈无辜谈理智。”
说着裴言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三个位面营帐中走出的使者高声说道:“和我谈这些执行任务的人何其无辜!”
说完转了一圈回过身的裴言来到阿莱斯特面前站定发问道:“好!我们就假设他们是无辜的,那总有人要为此负责吧?谁?是谁给他们下的命令?能调动上百名相当于七阶异能者的魔导师对逃跑的西芙尔小队围追堵截,这不是一个弗拉梅尔单独下令能做到的吧?法师塔没有责任吗?又是谁下令在事后将西芙尔小姐下榻公馆团团包围,最后更是丧心病狂的要将其剩余成员杀人灭口!这是弗拉梅尔一个人能做到的吗?光明教会圣殿骑士与法师塔联手对自己结盟近万年的盟友,派来的联姻使团在议会城展开追杀!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耸人听闻!这样的恶事弗拉梅尔他一个人担的起吗?难道说他在这议会城一手遮天了?”
裴言一连串铿锵有力的发问问的阿斯莱特一时无语,看着陷入沉默的老魔法师裴言冷笑道:“这件事还不是经过了三大议会高层的默认!是!或许你们也不想看到这样状况的发生,可是你们事后做出的反应不是及时制止弗拉梅尔的恶行,而是用更大的恶去为其掩盖罪责!这一点我想身为法师塔首席圣魔导师的您也是难辞其咎吧!所以阿斯莱特先生,不要和我夸夸其谈什么是合理什么是无辜了!赔偿那是作为凶手一方理所应当给予的,惩罚同样也是!”
“是的!裴言先生您说的没错!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有着很重要的责任难辞其咎。”阿莱斯特说着缓缓抬起头正视裴言的双眼沉声道:“所以在这件事后我将会辞去法师塔首席圣魔导师的职务。”